MR.殺

【Hobbit真人】Undead or alive 06 [RICHARDxMARTIN]

繼續忙碌.....工作環境上演了后宮劇場,拜託安安穩穩的行嗎?(翻白眼



收割者突然感觉头疼,于是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可当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却不确定其用意只是因为头疼,抑或是不愿意、不想要更多看见眼前正发生着冲击他三观的荒唐事情。深深拧起的眉间使杀手俊美的脸庞透着沉重且阴郁的忧愁,微浅的黑色阴影打在他身上竟散发着某种夹杂不悦与困惑和无助的气息。应该是这样吗?他应该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吗?他感到混乱,又好像头晕,于是疑神疑鬼的以为是他在离开旅馆前,随口服下Martin为他预留的止疼药造成上述的不适感,选择性忽略其实手臂已经不再感到疼痛这样一件事。


又其实他根本不应该产生类似的负面情绪。Richard不太清楚地想到。他举起枪托底在额前。他没有打算过来。至少来的时候压根没料到会碰见什么。他站在门内,那间绑架了Martin的白色屋子,尽管残破得水泥外墙的白色油漆都碎裂掉落,但在这一片枯黄暗棕的荒郊野外之地还是相当的显眼、好找。他静静的伫立在门口,没有刻意隐匿自己的存在,也没有刻意降低行走时皮鞋敲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他甚至不经意的弄出了点噪音,比如让鞋底毫无必要的摩擦过地板,比如让鞋跟更像是用踹的踩在地板,尝试以此打断门外那个与他不过一夜之缘却遭受不明之冤的前室友的救援行动──至少他是这么想,遭受不明之冤,运气背透──但Martin无动于衷,完全没听到他刻意而为发出的任何声响。敏锐度绝非一般人的军医过于专注在拯救美国杀手,明明是绑架了自己的犯人,明明也应该晓得了自己被绑架的来龙去脉、犯人的真实身分──可能也已经知道他与他们隶属同行──军医依旧停下脚步,伸出援手替其治疗,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抛之脑后,不在乎、不在意,跪在地上,努力的抽出对方裤头上的皮带,像是美国杀手是军医什么重要的人,无法弃之不顾、无法置之不理,一点都没注意到他已经的折返。


Richard试着让自己沉住气,他也不晓得为何有点生气,他不该怀着自己来是要拯救Martin的心态,但Martin的行径却使他的心底一股委屈油然而生,这让他觉得有点崩溃,越来越多的问号逐渐塞满他的脑子,但明明他是为了解决问号而来。不能明白,不能理解。他想。他的左腿不小心的中了一枪,药效的发挥使伤口闷麻得疼。他理解不能Martin的决定其背后的意义。甚至有吗?有那所谓的「意义」。他第一次怀疑Dean搜给他的资料的真实度,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能力是否还如以往一般管用,冷静、理性,没有参杂一丝个人情感。


替换成昨天的情况,他还能说服自己那是军医的人格特质,尽管昨夜也算是在非正常、特殊的情形了。他们素未谋面,他可疑神秘、危险,军医为他疗伤、包扎,并告诉他会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他接受了,妥协了,然后酿成如今的局面;退个几步来说,孤掌难鸣,他内心没有产生太多对Martin的罪恶感,虽然这个后果似乎过于戏剧性,也只能说Martin自己也有不小的问题。


在猎头组织的资深杀手眼中,Martin看起来甚至比「凄惨」这形容词还更凄惨壮烈。英国白领上班族原先该是打理得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是血迹斑斑的惊悚骇人,又是灰又是细碎枝叶的夹带在其中。他阳光白的金色发丝凌乱又肮脏,除了砂土的点缀外,左额似乎颇为严重的伤口隐约还能瞧见渗出的血液更具侵略性的占据他的浏海与他的眼睛、他的脸颊,细长的睫毛也全衔接着沉重的血块,彷佛整个人曾在血水里泡过似的。收割者同时发现他不甚灵活的手几乎是气急败坏,花了许多气力才将刚取下的皮带用力的绑在年轻杀手的大腿根部,军医的双手也是皮破血流的苦不堪言,疼痛减缓了他的速度与他的专业,他看起来可怜兮兮,无可奈何,像是他别无选择,但明明他拥有过选择。


好吧,等等。Richard瞇瞇眼,在心里重重的吸气、吐气,试着再更沉着、抽去情感的,厘清自己原本该是顺利的出境墨西哥、安稳坐在飞往休斯顿的航班上,却此时此刻待在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蛮荒之地,手持一把超出预期的备用枪枝,做着违背原则的蠢事:是的,是蠢事没错,他现在如是认为。实话说,他本来要走了。他本来真的要走了。尽管是天外飞来一笔的收到别的组织的杀手留下Martin被绑票、可能会丧命的恐吓讯息,这跟他没关系,一点也没。他只想要明哲保身,毫无预警的自己的行踪被他人掌握得透彻,加上他较为信任的年轻信息提供者新西兰人,截至目前,不晓得为何地搜不出关于他被放上别的组织的通缉网的缘由……显然,他正处在一个非常被动的情势里。要不是忽然发现被人通缉,这一次在墨西哥的活儿结束后,他还有其它的计划与打算要去处理与进行,他不在乎Martin的死活,一点都不,完全没所谓。


在年轻时候才有的困窘,手头上什么信息也没有,他感到不快。尽管主动出击不是什么好主意,尽早的入住距离墨西哥最近的大陆饭店瑞文戴尔(Rivendell)以求自保才是上上策──他不会坐以待毙,至少他的实力也允许他不用坐以待毙,所以接受可笑陷阱的邀请函,来到两名美国杀手在纸条上写下的地址的这个考虑,不是完全排除在他的脑子之外。


再者,世界上有很多人因他而死,无论是他亲自下手的、或不是他亲自下手的,他数不来,也没打算去数。是否Martin会成为那很多人当中的一员,他从来不特别费劲去思考。


然后他发现他正下意识在游说自己不要去在意Martin救人的行动,立刻喝止要放飞自我的思考。不可能,他无所谓的是Martin的小命,但Martin的举动让他的观念崩毁,他怎么能不去在意?是有不求回报、只愿付出的人类存活于世,都算是少数人群了。社会上自以为的利他行为,实际是包装过的利己主义。善意的举动获得他人的正向回馈──答谢或感激等等──人的大脑突变出因获得感谢而产生的愉悦感;愉悦感并非是帮助他人而得,而是他人对于被施予援手之后报答的善意反应所有。


没有人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只有即使这样仍旧选择继续帮助他人,那才叫做真正的利他行为。


但这世上不可能有这种人。在Richard的认知中,绝不可能。做有投资报酬率的工才是整个社会能平衡运作的动力齿轮,甚至是人际关系,亲情、友情、爱情──Martin就像是异类一样,在他的认知里格格不入,让他觉得不可理喻,觉得莫名其妙,他几乎介怀得就要直接开枪秒掉军医手下的那个年轻人,并冲到Martin‧Freeman鼻前,扯着对方的衣领,大声质问其脑子到底是哪里出了什么毛病。


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救他?这没道理、这不应该、这不正常。收割者满脑子打转着想从大脑任一个还没被自己发觉的边边角落去知悉军医的动机、理由,他的状态被无法处理的一头雾水弄得越来越是低落,但他提到过了,他甚至不该有类似的心绪抱持才是。他最要紧做的事是一枪崩掉军医,让这困扰就此打住,不必探索得更深、不用明了得更清楚,一如他决定前来的另一个盘算:Martin死了,就死了;Martin还活着,就杀了。


他的手在发抖,握着枪的那只手打颤着无法施力,连好好扣下板机都做不到。他动摇了,很彻底,他不懂、很不懂,为何他会被如此严重的干扰?他不真的想要Martin死,可能他心中还存有好的良知、好的人性那一面?他在渴求什么?Richard这样问自己。他在渴望什么?也许是因为他活过大半辈子,也不曾遇过像Martin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他活过大半辈子,也不曾被类似Martin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军医那双犹如大海一般深沉的蓝绿色眼睛,明明是看着躺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美国杀手,其专心一意的火苗,炙热又深刻的烙在Richard的心上。


他渴望受到同样的关注?渴望受到同样的对待?他不需要任何人,他不用任何人。他向前跨步,直直的朝Martin走去。杀了Martin,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他不想再另辟他径。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插曲、一场上帝也许喝懵了,随意一个弹指降下的笑话,不会、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场。


为什么Martin会被杀手相中、被抓住,这可以跟宇宙如何诞生一样的全当无解之谜。他介意得要命的是──


「放下手机,Martin。」


Martin愣一愣,接着倒抽一口气,在认出这嗓音的所属者之后。他的心脏为那第三人的真实身分漏跳了好几拍,他一动不动,被石化在原地,一秒过后他打起冷颤,无法停止自己。他的瞳孔惊慌失措的震颤着,他的脑子一片空白,抓着手机的手差点握不紧。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不是第一次,这多熟悉,距离踏入冥界最近的一刻,咫尺之间,灵魂的收割者手持闪烁着冷光的镰刀锋利得直抵着他的心窝与他的咽喉,每一次的眨眼都能听到祂的笑声,祂毫不掩饰的愉快心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军医艰难的吞吞口水。他备受震撼,他震惊不已。他要怎么说服自己,此刻发生的事是真切实际的?他要怎么去想、怎么去解释,才能让他人相信,他们是毫无关系的?在他们注定相遇的夜晚,上帝已经将他们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就像两团毛线互相搅和在一块,乱了套后再厘不出源头。这一定是个天大的玩笑,一个比在公元前、古希腊时期要印证地球是圆的更叫人不敢置信的,却在诡异的巧合下形成了理所当然的荒唐故事:对方没来,他将性命殒落;对方来了,真相和误会就是剪不断、理还乱。


无论是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本来就无可避免,本来就无处脱逃。


他屏住呼吸,心悸令他不得不大口喘气,但他不愿意使他的肺与他的心脏如愿。直到他感觉整个胸腔痛苦得像是要由内向外炸裂开来,他才如大梦初醒一般,又是恐慌又是错愕,很缓慢的抬眼望去,他额前落下的血滑进他的眼睛,他不敢闭眼,他的视野模糊不清,也不确定是血还是汗、是沙尘还是眼泪导致。记忆中他的前室友、他们本该只有一面之缘──Richard‧Armitage,让这一切彻底变得荒谬、让他陷入可笑危机的罪魁祸首,活生生、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高举着枪,直指他的脑门。


他以为他要昏倒了,万幸的是他的精神坚韧到最终他只是头晕目眩,鉴于对方挑战了他的人生价值观,还有像顺其自然的要挟着他的性命。


Richard身披一件完美霸气的漆黑大风衣,托衬着他修长高挑的身材,训练锻造出的精壮体格与订制得服贴又修身、恰到好处的紧实黑色西装,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最上等战衣。微弱的风吹拂着杀手风衣柔滑的下襬,飘荡着在空中划出的美丽弧度与高度是相当的潇洒帅气,俊俏的深邃五官镶嵌一双璀璨好看的湛蓝瞳眸透出冷血、凶猛的杀意,混杂深深不解的困顿与疑惑,它们比蓝宝石还具有吸引力,耀眼夺目,使杀手看起来不可一世、盛气凌人,宛如立于高岭俯视众生的绝美孤狼,危险又致命,造物者最费心呵护、创造的艺术产物,使人目不转睛,欲要沉醉沦陷。


Richard手中的武器稳稳地对准Martin的脸,一瞬间Martin错觉的以为Richard的手在颤抖。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Martin大气不敢喘一口。收割者的四周散发出凌厉的暴戾气息,没有交涉、无须谈判的不容置疑,那把横阻在他们之间的小枪刻画了立场不同的巨大横沟,谁也无法靠一己之力横跨过去。冷漠冷酷的面孔、毫不犹豫的威胁和吓阻,无情、无意、无义,英国军医相信了,相信Richard真的是一名杀手,一名双手沾染鲜血、掠夺他人性命的,与他十年前的旧职业完全背道而驰的存在。


Martin浑身痛得厉害,但他没有放松神经的紧盯Richard的一举一动。在前不久响枪彻云霄的二对一对决,老练战胜人数差距,Richard看起来毫发无伤,说明身手极为厉害──反正比倒在黄土中动弹不得的两个年轻美国人优秀得多;他和一个连续杀人犯一起相安无事的睡了一晚,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只想崩溃的仰天大笑。他大概永远也无法从第三人是Richard‧Armitage的这件事中清醒过来。太滑稽、太荒诞;太过戏剧性,太过不可理喻。


好不容易寻回了自己的灵魂,军医当机立断地扔开手机,半举双手,试着做出昨天的示好举动。又有谁能保证他的前室友是来救他,而不是来灭他口的?他口干舌燥,发出的声音沙哑又可悲,「Richard,拜托,听我说──」


「闭嘴。」


Martin缩了缩肩膀,肩胛骨传来椎心的痛楚使他咬紧下唇。


Richard打断Martin的开口,他的语调听不出一点点的愠火,不带一丝情绪,也毫无夹带凶恶在字句其中,却让Martin的身体剎那间从脚底冷到头顶,恒温的血液立马被降温,身边的空气被抽得一乾二净,冷冽难受又无法呼吸。彷若昨晚表现随和、亲切,待人有些笨拙得和善的Richard‧Armitage,是一个虚无的、临时被捏造出来的人格,那样甚至还别扭地试着邀请他睡同一张床的和蔼,压根不曾诞生于世过。全是假的、全不是真的,不论是眼前举枪的那个男人,或是他被抓来的理由,他们有过的和平相处、他们现在的剑拔弩张;Richard前来的原因,他生存于世的可能命定──被否定了,一点都不剩的,被否定掉了。


Martin心脏抽痛难过。「Richard‧Armitage」这个名字,也变得没有半点真实性。


收割者扔掉握在手里的东西,它们应声落到了地上,发出摔落的声响,军医定睛一瞧,是先前死勒着他的手不放的血迹麻绳,和不知从哪里被收割者找着的他以为早被当作垃圾而遗弃的公文包。杀人不眨眼的他的前室友费了心思与时间搜找他的东西,其用意是什么?Martin再度把视线黏回Richard脸上,他看见Richard瞇起眼帘,忽然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和帕克,到了相离四公尺左右的位置后又站定。手枪没有放下,胁迫仍然存有,对方可以比弹指更快的时间结束他Martin‧Freeman短暂又可悲的一生,黑得看不见底的枪孔宛如的地狱的大门,多少次的出现在他面前,又多少次的送出比半秒更快的邀请函强迫他接收?他从没忘记在战场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那刻骨铭心的痛与伤痕融进他的灵魂、他的血与他的骨肉,那就是一个监牢,再优秀的逃狱者也寻思不到出路的缧绁,Richard带他重返往事,重返那腥风血雨的血炼之狱。


他们相距的距离,Martin可以看见Richard面无表情的脸像表面和着冰霜,而Richard可以看见Martin的碧蓝眼睛闪耀着某种他形容不来的火焰,像是希望,像是抵死不从、宁死不屈。


英国前军医摇摇欲坠在悬崖边缘,挪动任何一小小的步伐都让边缘的岩石碎裂、滚落,更多、更多的侵蚀着他仅能伫立的小小面积。他多想赏自己一巴掌。他该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可惜旧习难改,他摆脱不了枷锁的禁锢,他注意到Richard的左腿在挪移时,反射性回避疼痛的不自然摆晃。不错,他的前室友又受伤了,但老干的杀手在隐匿这件事。


「回答我的问题,医生,」过了不晓得多久,Richard终于重新开了口,他低沉的声线透着压迫,目光来回瞅着Martin和帕克,似是想光用看的就找到他欲求的答案。他的手似乎一点也不知酸楚,稳若泰山的闻风未动,当然,覆于板机上的手指也是。「务必三思你开口说出的每一句话,Martin。」


Martin抿着嘴,顺从的微弱点头,Richard垂垂眼眸,他的手沾着麻绳上Martin的血,他将它揉进手心中,下定决心。「你和他们,Martin,你们是一伙的吗?」


「不是。」Martin冷静的回应,他猜不透Richard究竟是想放他一马,还是想杀他永绝后患。冷汗直流,他多想把焦点更多的放在Richard身上,好比发痒的皮肤却得忍住不去抓挠,他咬紧牙关,千辛万苦的阻挠自己去瞥一眼帕克的状态。男孩恐怕是不行了,他的耳朵再捕捉到的声音是美国杀手自喉咙发出的嘎嘎声响,沉重的吸吐气和间隔过长的下一次换气。「我不认识他们,我是被他们抓来当人质的。当……」他觉得古怪地沉默了一下,吞吞吐吐地继续回道:「当作威胁你现身的筹码。」


「所以你们不是一伙的。」


「是的。我们不是。」军医说,「Richard,我……」


「那么,」收割者不理会Martin持续的辩驳,他没有忍住,他再问出口的嗓子更是低沉、就像某种低频的旋律闷鸣着在喉咙里痛苦的打转,脱口而出让人听不清楚字句与音节、却无法忽略其中所充满的迷惑:「为什么要救他?」


「你说为什么──」


「我不明白,Martin。他们绑架了你,伤害了你,既然你已经自由了,你应该要逃跑,不是回来这里……」


Martin愣住了,一时没回神。短暂地低头看了一眼帕克,啊,他才正式醒悟,都是诅咒惹的祸,都是PTSD(创伤后压力症候群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的错,他正不顾一切救助的家伙是Richard的敌人,同时也是他的敌人;重获自由后,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是迅速逃跑、头也不回,哪个脑子有病的家伙还会回头给绑架的坏人疗伤救命?他不知死活的做着天地不容的事情,却一点也没觉得异常。


他身前帕克棕黄色的双目早已失焦、空洞且无神,但依旧望着他的方向好似也在取笑他的矛盾不自觉,他的愚蠢与冲动。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Martin感到不可思议,他和Richard又因着不知名的默契,为了彼此的行径在相互冲撞着对方的认知与三观。


Richard接着继续说:「还是,这是一场你跟他们一起演的一出戏?你同他们确实是合作关系吗?」


灵魂像是被抽掉了。军医觉得胸口跟脑袋都疲倦得有股冲动要放弃运作,成为夹心饼干令他感到很不是滋味。难道作杀手首先应具备的技能叫做脑洞吗?头昏脑胀的感受越发强烈、严重,胸腔于是迸发出了屈辱与愤怒的负面心情,他想揍Richard一拳,非常想,夹带他先前预想的掐喉,他全都想做。


「我还想说其实我是个同性恋……」他细声碎念道。


「回答我,Martin,否则连你一起解决。」


「你想留我活口吗,Richard?」


撒旦的代理人睁大眼睛,看着Martin龇牙咧嘴得像是被触碰到逆麟、像是被冒犯的,剧烈恨忿猛然倾泄而出,像一颗手榴拔开插销的霎那间炸裂、轰扫周遭的全部。Martin一字一句从牙缝挤出来的力道与狠劲又宛如用手指把前臂的皮肤拗出瘀青,或是用指甲抠掉一层皮、露出底下真皮层部位,那样又痛又不留情。不管是这一个杀手,还是那一个杀手,都是脑子不灵光的生物。


「Richa……Richard?杀手先生?收割者?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呢,先生?你告诉我的名字,是你的真名吗?还是说,用例如像「亲爱的」、「我的爱」这样的字眼,对于阐明咱俩的关系会更为恰当和贴切?」


狗急了会跳墙,小动物被逼紧了也是会不甘示弱的反咬一口。Martin‧Freeman在Richard预料之外的下秒一睁眼,青绿色的眼珠子是恶狠狠的瞪紧对方,充满怨念、冤屈,瞋目切齿的,窝火。


他还能怎么样?Martin气急败坏的想到。这全部都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他的忍耐到底也是有极限的。他看着Richard微呆愣的表情,一点也不佩服自己的有勇无谋。够了,都够了,他的结局该是如何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想把所有疑惑全部填上答案,至少让他身世清白的去到另一个世界,不要在这世界被贴着同性恋的标签,这只是个小心愿,拜托。


Martin气到眼白泛红,「不错,我是做了挺让人容易误解的事情,好吧、就当作这是我的报应,我就认了、不归咎给你了。但是,说真的,先生,我还没想怪你让我这么倒霉的遇上绑票,顺道是搞砸了我今天的工作──你倒先有被害妄想的以为我跟他们一块连手搞你?」他指着Richard的鼻子大叫,「让我告诉你,对我来说,你和这两个年轻小混账有什么差别?弄得我两边不是人,连异性恋都当不成!你他妈怎么不说我是别的人派来要来看你们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的第三者?啊?说啊!」


Richard一头雾水,尤其是军医口中所谓「亲爱的」。阐明他俩的关系?他们难道被什么人事物误会了?退一百步来说,他压根不觉得自己的质疑有哪部分不对。救人也要看状况、分场合和情势,真正不对劲的是军医本人。这难道还是某种精神疾病吗?随处看见受伤的人,不论如何就是要出手相救。「你也说了你是一个受害者,那你应该做的是离开这里,不是试着要救那个男人,那个想杀了你的家伙。」


「我曾经跟你说过,可能你已经忘记了,先生,我的一日前室友。我可以不厌其烦的再与你说一次:『我从来不需要跟你交代些什么,我的行为我会自己承担后果,犯不着还轮不是我的谁来评断我的所作所为』;听清楚了,Richard,给我好好听清楚!」Martin愠火的说:「我是被他们当作你的爱人,才被绑架到这个地方,别说得像是你才是整件事中唯一的受害者。」


Richard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响应。



TBC.


他們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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