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殺

【閃電俠】THE WORLD. THE LOVE.-10[SnowBarry]

前導與警告與目錄

caitlin~~~~~!!!!!!!


⚡⚡⚡


无论是谁都无法预知中城即将面临什么令人感到难以置信的事件袭击。Caitlin被拓间者绑架的惊悚事实几乎在闪电侠团队认知到的那剎那将他们给无情击垮,因为他们任何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最棘手的地方在于,他们没有有效追缉对方的方法,就像走进死胡同,可他们连后路都被拆毁穷尽。


倘若在这之后,拓间者不再现身于中城,他们等同于永远地失去他们的生物学家,就连一点挽回、拯救或交涉哀求的机会,上帝都不肯垂予怜悯,他们再也见不到她在实验室忙碌着的坚强背影、她匆促的高跟鞋踏着清脆又有活力的步伐穿梭在他们身边、她担忧地为他们面露的着急表情或她开心地为他们表现的甜美笑容──


只要一想到Caitlin和Ronnie一样如同人间蒸发似的离去,机械工程师就会忍不住惧怕惊慌地发起抖来,好像有一片乌云垄罩在他头顶,他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成为了黑白色,是多么令人感到泄气与忧愁。他咬紧牙关,第一次体会束手无策让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恶痛绝,他就要窒息而亡,周身的空气都被抽尽似的使他无法呼吸;他就要被化身泥沼的罪恶吞噬,举步维艰、动弹不得。


好比一张缺失一脚的桌子,看似还能掩人耳目地支撑得稳,若把物品摆放在少了支撑的那一区块,整张桌子将会狼狈得摇摇欲坠、凄惨摔落。纵然在通知Joe后,Joe高效率且有经验地立即布置大量警力、大阵仗控管进出中城的主干道路口和机场海关,但是距离Caitlin不见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每分每秒的冷酷流逝等同于一点一点减去Caitlin仍然存活着的机率数字,希望逐渐褪去光芒,没有尽头的折磨就要杀死Cisco的知觉。他卷缩着身子,双目无神地紧盯着计算机屏幕上不断向前跳转的秒数,他多想制造出时间暂停器,只要一按下开关,他就能消极地永远不去知悉他最要好的朋友是生是死的,他的结局。


在这期间,Barry以普通人模式下最快的速度得到Caitlin公寓门前走廊的监视器影像,帮助他们知晓彷佛幽灵一般凭空现身在Caitlin家门、并在伸手触碰门板时消失踪影的拓间者,是一个身高约六英尺、穿着黑色外衣与深色牛仔裤的金发男人,其余没有更多能振奋人心的讯息,他们所有人都徘徊在一堵墙前,他们心心念念着的Caitlin正在那堵墙背后,可他们怎么样也无法越过它,他们只能坐以待毙,这同样让闪电侠的情绪濒临崩溃边缘。


纠结拓间者利用什么线索寻觅着找到Caitlin的住处对现下没有半点帮助,他们甚至不能明白拓间者费尽心思选中Caitlin并将其带走的动机。Caitlin对他而言有什么用处?为了引出闪电侠?为了知悉闪电侠背后的支持团队,尝试将其一举灭口,以保全自己在中城行动时的隐密度?如果是这样的话,Caitlin的性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但任何事都惧怕万一,万一拓间者纯粹基于要报复昨日被戳针的经遇呢?不知为何Cisco总有直觉拓间者并不是很聪明,他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大脑往负面的方向思考,他神奇的还能保持清醒就该偷笑了。


Caitlin──自从同期加入星辰实验室,与许多志同道合的热情同行、包括Ronnie一起参与由Harrison‧Wells博士主领下的粒子加速器的设计与制造,他们就不曾分开过──Cisco想到。他们也为照顾被闪电击中而昏迷不醒的名为Barry‧Allen、Wells博士特别上心的不明男孩长达九个月的时间,到如今成为闪电侠团员,他们成员各司其职,在城市中伸张正义、打击犯罪,他们都在一起,她是他认定这辈子最为重要且不可分离的灵魂伴侣,可现在她不见了,突然云烟消散的什么都不剩,他承受不住早已融为一体的灵魂被狠狠撕裂、缺失的痛苦。


「Cisco!」


在Cisco快要彻底掉进某种无限循环的负能量黑洞万劫不复,闪电侠团队的领袖:Harrison绷着额角的青筋,即将爆炸喷发的火山怒咆响亮地贯穿实验室大厅,砸进另一角落的他的耳膜,他在同时吓了好大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睁着眼傻愣愣地回望自己的雇主,对方要不是碍于「Harrison‧Wells失去双腿」的轮椅设定,怕是再按耐不了地冲过去就要朝他愚蠢的脸狠狠掴一掌。「专注!」他难得脾气控制失败的大吼大叫,Cisco不在状况内使他觉得不可理喻,但他最焦躁不安的是Snow博士未知的安危和似乎不安分地脱离了他掌控的2014年时间线走向。「警报器响了,快点看看是什么地方的紧急报警。」


「什么、什么──」Cisco飘散的神智重新被收集、凝聚,他努力集中精神,才终于是听见整间实验室回烫着能震碎屋顶的尖锐又刺耳的剧烈警报声响,他一点都没察觉它的叫嚣,Harrison的声音能穿透它的被他听见,就像奇迹一样。他艰难地握握拳头,花不到一秒的点开跳于屏幕左下角的警告窗口,画面应声遵令地跃出全中城的立体地图,系统根据警方无线电通讯,准确无误地定位报警来源是靠近中城国际机场位于西南向海洋车道(SW Marine Dr.)上的海岸机场酒店(Coast VancouverAirport Hotel),两分钟前由入住此酒店的数名房客利用电话通报CCPD,说酒店五楼面向弗雷泽河的503号房间疑似发生蓄意爆炸事件,不确定是否有人伤亡,但过没多久却由酒店的警卫室主任致电至警局,表示可能为房客误报,503号房间一切正常,并未有爆炸后内部遭受破坏的惨烈情况。


「不过报警内容提到503号房客现在处于失联状态,我觉得很可疑,Barry,你能跑一趟吗?」


「我会和Joe说一声,博士,我想应该没问题。」闪电侠很快答应道,约三分钟后他跑进横跨海洋车道的99号公路(B.C. 99)路桥下亨内肯汽车维修厂(Henneken Auto Sales & Service Ltd)的停车场角落,以此藏匿踪迹,然后他小跑步来到酒店门口,场面被两台警车和比警车还更早来的三台新闻车包围着,更多凑热闹、探头探脑的围观民众则在更外围,他利用警徽顺利进到宽敞明亮的建筑物内部,首先他即刻前往事发地点的五楼,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他遇上几位今日在CCPD职早班的警察们。「如你所见,Allen,」一名年近五十岁的警察Andy‧Aaron大方地带着他走向用黄色封锁条在门口隔离起来的503号房间,里头诚如无线电提到的,可能是房客错辨,因为房间不管是哪儿都没有受到一点爆炸的模样,里头干净整齐得根本也不像是有人正入住其中。「如果只是一个房客的误报,都还在情理之内;但本部接到了足足六、七通相同的电话,他们一致的说词是十点五十五分至十一点之间,同时听到一声非常吓人的爆炸声响,威力似乎大到还把房门炸开过;显示这房间一定有人发出接近于炸弹引爆的骇人噪音。」


Andy一边满脸问号的双手抱胸,一边再说:「但就连过一分钟后赶来勘查的警卫都说他们当时要进来房间还得用万用房卡开锁啊,这太诡异了,不是吗?爆炸是哪里来的?再者,你瞧瞧:柜台的服务人员告诉我,这一间房客是在昨天九点左右前来订房并入住,之后好像就没有离开过酒店,我可不记得清洁人员有这么优秀到可以把一个正住在里头的人生活的痕迹都销抹干净。」


「监视器看过了吗?」


「还没。」年迈的警察说,「我和大B还忙着现场采证,如果你能帮把手,回头我会给你一个大拥抱,外加一个热吻;我是说,这些日子以来都有点古怪,你不觉得吗?首先是让人应对不暇的新型犯罪手法,加上McGinniss夫妇、早上还莫名大阵仗的临检路口──现在是这个?Allen,感觉中城变得不是我以前认识她的样子了。」


Barry亲切礼貌的笑了笑,强忍内心的着急,他拍拍对方的肩膀,「看来你也和我一样要重新适应她呢。」


「嘿、别这么说,我们都很高兴你回来了。」


「我会去瞧瞧监视器画面,」Barry说道,「顺便替你们查查入住房客基本数据,现场证词收集完毕后我们互相交换,全算在你跟Lee手上就好。」


「我就跟Joe说我总是中意你的大度,Allen男孩,就麻烦你了,我们再联络。」


Barry飞速地获得酒店经理的同意,自警卫室取得昨天下午五点至爆炸后的此时的柜台前以及五楼走廊的摄像头画面,他照惯例将档案各发送一份给星辰实验室和CCPD的信息室(Information Technology Office),他要求他的伙伴们必须仔细看过影片里的所有细节,尤其是爆炸声响发生的前后五至十分钟,他们一致同意先从今天早上Caitlin被掳的九点开始看起,Cisco用快转两倍的速度播放,但仍需花费一个小时,以极速者来说,那彷佛与一世纪同等漫长,简直永无止尽。


「情况就像无线电里说的,房客们都声称听见响亮的爆炸声,但是现场却完好如初。」


Wells博士瞇瞇眼,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就像魔法(Art)。就像John‧Consta……不。」他过于突兀地闭上嘴,引来Barry敏感地皱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闪电侠试着追问,他没有给对方机会开口:「你想那个魔术师,Barry,他来了,是吗?」


「我不确定,但我的确认为他回到中城了。」Barry回答。如果是英国魔术师和拓间者连手带走他们的生物学家……这一点都说不通。他低着头向酒店一楼大厅的柜台靠近,「根本无从分辨他到底是正是邪,只是一个直觉,博士,503房的爆炸和恢复都是他弄出来的。」


「人类的本能反应和潜意识有时候重要到能左右整个僵持的局面,或是救命;基于我们手头上无法连贯的讯息,恐怕只有直觉这个鲁莽的选项可走了。」Harrison似是走投无路地叹了口气,以计划至上主义者的他在短短的早晨憔悴不少,「就先聊到这里,Barry,有任何新消息,我们会主动联系你。」


机场酒店的柜台服务人员明显是新进员工,他惊慌失措地面对Barry,连最基本的提问也没能给出满意的答案,Barry的口气渐差,耐性已经要被磨尽,所幸临时被高层召集开会的另一名内务主管为要取得未携带齐全的部分数据而暂时回到岗位,于是对话顺利地进行下去了。「这是503号房客的个人基本资料。」Isabelle‧Coppock翻找到拓间者手填的纸本数据,她打发身边的新人去把计算机上其余有关503房客的数据全部下载并打印出来,「很抱歉,昨天晚上并非是我值班,所以我并不清楚当下的情况,但如果你需要更详尽的描述,先生,我们可以立即让昨夜值班的人员前来向你说明。」


「不必,太浪费时间,有他的数据就够了。」Barry回绝对方的提议,接过新人递来的几张打印后温度热烫的纸张,有拓间者的身分证、长相和护照等扫描版本,他快速与其基本数据比对后,拍照下来传送星辰实验室,「我想确认一件事,他的护照和公民卡上的数据,有对本人进行口头询问的识别吗?」


「我们对入住房客的数据真实度相当重视,先生,我可以向你保证,他的数据不是造假的。」内务主管旋即响应。


接收到拓间者的数据,Harrison不到五分钟就在网上认证了拓间者的身分,他短暂的佩服自己逐日熟练的第二专长,「Nicki‧Levin,1972年出生在加拿大基洛纳(Kelowna),二十岁前往斯塔林城(Starling City)Queen集团旗下的生化科技工厂工作,后由于2007年Queen集团的董事长Robert‧Queen与其犬子Oliver‧Queen双双在海上罹难,导致集团股市大跌、濒临破产,财团为缩减财务支出因此被迫接受资遣,回到老家后在斯图尔特公园(Stuart Park)任职快艇停泊场看守员;经济方面有些拮据,与带病的双亲一起生活,两年前被当地警方指控谋杀父母,但案情尚未产生结果,他已经逃跑,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请给我他老家的地址,我到那儿看看,说不准他把Caitlin藏到那儿去了……或者我们能从那里找到关于亚巴顿教的事。」Barry假装乐观地说,可黔驴技穷的感受不断压榨他的理性,他无比的焦虑,像行走在迷宫里,不论穿越多少石门、拐过多少转角,他们都只在中心以外徘徊,一点也没有靠近迷宫的最深处。


不明的虚幻爆炸事件、拓间者和Caitlin皆不见踪影,他们遇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谜团?他们对付的又是什么样的势力?他们对此毫无半点经验。他多想前往斯塔林城寻找可说是他的前辈的Oliver,对付未知的庞大又邪恶的组织毕竟还是绿箭侠历练丰富。他离去前回头向Andy和Bob‧Lee告别,很快步出酒店大门,他准备回到刚才藏身着的汽车维修厂停车区角落处,顺便致电给Eddie报告最新寻人进展,再行使能力冲去基洛纳。


他醒醒神,突然发现自己与Iris擦肩而过,他回头一看,后者也诧异的停下了脚步。他下意识的想向她打招呼,她看起来很好,打理得蓬松的黑色发丝和修身漂亮的棕色风衣、红色高跟鞋衬着她的天生丽质,她就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却没由来的想哭,他的心痛得就要爆掉;Caitlin也理应如此,自由自在地为自己活着。生物学家是那么的好,又何德何能必须遭遇到这些该死的破事?


他辜负了她。他的脑海充斥着所有都是对Caitlin的抱歉,寒暄在此时此刻是不必要的存在,所以他们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他抛下Iris径自的转过身,向前走开。


他的青梅竹马沉默地目送他走出她的视线。


假设爆炸是针对性的攻击,拓间者和魔法师不可能在逃跑的时候还带上Caitlin──前提是生物学家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处,但没人清楚这部分──可以知道的是在爆炸袭击之前,Nicki‧Levin和Caitlin肯定都在503号房。


「Eddie,拓间者没有离开中城,至少在那起爆炸发生之前,他人都还在城市里;我们已经知道拓间者的身分,Cisco等一会会将资料传到你手机里──」


「我还没原谅你,Barry‧Allen!」Thawne警探爆气地朝手机怒吼,引来四周警察关心的注视。他在路口指挥着同僚的手势收回身侧,说的话每一字都像是拚了老命才挤出咬牙切齿的嘴巴,「星辰实验室和你早就知道在国家公园和闪电侠对峙的那第三个人、拓间者?Snow博士当时也在现场?那么多要紧的事,你们却向我们隐瞒?连Joe都不知道,你不要命了吗?还是不是警察?」


一连串的责怪天花乱坠的砸过来,Barry一点也不在乎,他匆匆忙忙地在红灯时穿越马路,呼啸而过地快速车辆一个个司机咒骂着他,他还是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我会在之后解释一切,拜托,我现在要你把人力都收回来,再麻烦你发布全城通缉拓间者。」


「你最好给我一个最好的解释,否则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Thawne。」电话那头他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气愤地低鸣着嗓子,「但为了Snow博士,我会尽力说服Singh局长。」


「谢谢你了。」没等Eddie再回复,他挂掉通话,一抬腿、一蹬脚,整个人缠绕着金黄色耀眼的闪电,碰的一声比射出弹匣的子弹还更快地冲出中城境内,在亨内肯维修厂的水泥地上刻下他两只把地板踏得凹陷进去的鞋印。


Caitlin在哪里?Caitlin在哪里?以人类生理学角度来说并不合理,但闪电侠感觉他的心脏和血液在得知Caitlin被抓走的那瞬间,便停止做工,他感觉像在极寒之地行走,浑身从脚底冷到头顶,手指末梢都再没知觉、冰凉得如同冰块,这使他行动困难。他怎么样奋劲的挣扎、怎么样切切地寻觅,除了眼前一望无际的纯色雪地,他找不到属于他的白雪(Snow),他寻不见他朝思暮想的那片温暖;他宛若成了一只活死人、又似丧失心智与灵魂的殭尸,为着脑中仅存的唯一目的,他多么不安、多么害怕,他不断跑着,用再快的速度也停止不了时间移动脚步,他献上一切奔走、不顾一切,手残脚断,神一如往常,从不赏脸。


根据闪电侠团队搜寻到的Nicki的老家地址,一眨眼的工夫,Barry来到基洛纳北端(North End)百老汇大道(Broadway Ave)的房屋前。工作日的住宅区街道上没有人影,中午时刻的加拿大南端感受着他的心情,呈现的颜色灰暗没有朝气,太阳隐没在厚云背后拒绝探头露脸,欧肯纳根湖(Okanagan Lake)吹来的微风内含着浓厚的湿气,令人浑身不对劲,北端只剩下飞落林间的树叶与枯干的枝木摩擦的沙沙作响,死寂一般的无声。


口头上说Caitlin可能被拓间者带来这儿,可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相是什么。他踏进前庭皆被杂草及垃圾、满地附近居民恶意泼洒的血红油漆与围墙上滚蛋的咒骂字眼占据的棕色房子,开门的瞬间,一阵空气许久不曾流通的凝固臭味扑鼻而来,像是好几个月没有人居住,他心里一沉,明明外头还是白天,内部空间却漆黑昏暗得犹如另一个被光明隔绝的浑沌里世界,透明的窗户肮脏得光线穿透不了,黑暗的死亡气息却很明显是发自心底。


房屋的水电在长期欠缴费用下被切断,透过打开的大门洒入内的亮光,印入眼中的是用红色及白色颜料涂满整间房屋、包括屋顶及墙壁的奇形异状饼图案,画着许多古老文字或像是咒语的卷曲蛇行文字更是遍地布足,杂乱无章、沾染灰尘与污垢的餐桌则摆满东倒西歪的破旧恶魔书籍、咒术类邪恶外语文本,毛骨悚然。


恶心感摆荡在胃底,他从没看过这些玩意儿。他挨个将所有的可疑图画通通拍照存盘,他的注意力冷不防被某一样与房内不相符的东西吸引住。他走向被撕得破破烂烂、挂在墙上的今年月历,稍作翻阅,他发现1月份丢失了,2月空白无瑕,3月2日则用红笔圈住,4月是29日,5月也是29日;接下来的月份皆在二十几日的前后几天摆荡不定,11月正是昨日的23日,12月还是空白。


这些日期代表什么?一股慌乱的不妙感油然而生,他有些紧张地将它们交给Cisco来找出其中的规律性,接着他回到餐桌前,桌上有一本封面被红油漆疯狂画上的巨大逆十字架,代表撒旦的愤怒、崇尚人文主义与反宗教思维的极端追求符号,他掏出手帕试着想拿起它,不过冥冥之中有说不出的奇异力量牵引他的手,他还没意识到怎么一回事,他的手指将圣经翻开到民数记(Numbers)──Moses接受上帝启示所撰写的重要五经之一──28章,第11节写到:每月初一,要将两只公牛犊、一只公绵羊、七只没有残疾的一岁小公羊,献给耶和华为燔祭(And on the first day of every month you are to give a burned offering tothe Lord; two oxen, one male sheep, and seven he-lambs of the first year,without any mark.);最后是第30节写到:为你们赎罪(to take away your sin.)。


「那是每个月的新月(New Moon)时候。」Cisco一边仔细、不分神地继续看着摄像头拍摄的画面,一边向Barry和Harrison解释他所查到的资料:「公元前的旧约时期还未有『一个月三十天』或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等类似的时间制度,所以将新月定义为每个月的第一天,就是所谓的初一(The First Day)。」


Barry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颈后的寒毛随着他说出接下来的话,一根一根顽固地竖起来:「这上面……圣经上写说,每一个月的新月都要献上燔祭,为了向神赎罪──」


机械工程师一听,他怒拍桌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闪电侠脱口而出的话,「不可能!」他大叫,脸吓得失去血色的惨淡,他的心跳就像要击碎他的胸骨一样使劲地打撞着,「不可能!他们不是信奉基督教、更不是天主教,他们根本没道理要跟圣经借镜的去做什么见鬼的献祭!」


反观Wells博士恍然大悟的瞪视着屏幕,握着轮椅就要把钢铁般硬的手把拗折,「他昨天提到了献祭,当他要杀死Davy的时候,『为了让更多灵魂得到救赎』──新月的日期就是昨天,看样子Nicki‧Levin本来已经选择Davy作为祭物杀死,但是我们中途打断了他的计划,他便预谋着在今天抓走Caitlin作为弥补……」


「不可能、这不可能!」Cisco歇斯底里地哑着嗓子,他的绝望扼杀他的希望,眼泪占据他的脸颊,「不会这样,Caitlin她没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Barry觉得心脏快要崩碎了,空气忽然变得低气压的稀薄,压力不足以进入肺泡,吸不到空气的他满脸胀红,他快要被挫折击倒,暴风雪阻挠他的去路,他以为还有路可走,但他已经抵达尽头的断层悬崖。他不能接受拓间者带走Caitlin的用意是要做活人献祭,他不能接受拓间者甚至没有打算留下Caitlin性命,Nicki‧Levin在捉住她的时候就会动手杀了她,可他们仍花费大把的时间在外圈无关紧要地搜集资料,不疾不徐地任由他们的生物学家在死神身边与恐惧为伍。


罪恶像海啸那般叫人绝望,他说过会保护她,他说过会待在她身边,直到现在,他才醒悟,语言是最单薄脆弱、最承受不起山崩地裂时的东西,它们无法战胜距离、离别、痛苦,或是生死。尽管他已经得到令人称羡的超级速度,他更深刻地体会永远只能慢一步阻止事态发生在眼前的无助,守护她彷若天方夜谭的难,失去她却轻而易举的简单。


他顷刻间跑出拓间者的房子,飞跃冲入诺克斯山公园(Knox Mountain Park)邻近欧肯纳根湖的悬崖,他跪倒在地上,冷汗直流、头晕目眩,眺望的大海与天空在他眼中变得扭曲、不可目视,他自欺欺人的虚幻握有她的生命,想要爱她、占据她的念想成为泡影,他的人生自从黄色人影的搅局被摧残殆尽,他的执念仅是对他父亲的冤屈洗刷;过了十五年的冗长,他终于有了想为自己活下去的念头,但它被残酷的现实辗得粉碎,他流着泪,只能无声的对命运懦弱地控诉。


「Barry!」唯一在强劲的暗涌烈涛中还保持着理智的Harrison立即叫唤着他的团队,控制场面,他也许打死也不相信接下来的话出自他口,但他的确对他的生物学家有着家人一般的感情。「Barry、Cisco,专注,不要分心,我们还有希望,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没有用……Caitlin她、Caitlin──」Cisco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苦楚摧毁他的活跃,连远在加拿大基洛纳的Barry也默不作声,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妈的──Caitlin需要我们!」Harrison‧Wells第二次失控的破口大骂,完全被消磨耐心的他本来事不关己的冷淡面容顿时杀气腾腾,他的嗓门更低沉,却神奇的提高了音量,像一道有着一千五百万伏特的雷电狠准的击中他的两名年轻男孩,「我没有放弃Caitlin,你们也不许放弃她!」


放弃?他放弃了Caitlin?Barry吓了一大跳,Harrison的当头棒喝敲得他在模糊的神智里找回飞散的意识,他大口深呼吸,才惊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他怎么能食言?他怎么能放手?Caitlin的命至永恒都是他的所属,即便她即将面临另一个世界的召唤,不论是死神还是天使,都得要征求他的同意──就算要与神为敌,他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会要拓间者付出代价,不管要牺牲什么,一切,他都要把她找回来,因为他允诺过,因为他起誓过。


让人作呕的不适感缓缓消退,他咳咳嗓子,猛地赏自己两巴掌,「对不起,我只是……喘口气。抱歉,博士。Cisco,什么都没有吗?」


在老板火气满满的吼叫下,Cisco也振作起来,他吸吸鼻子,用手背抹去眼泪,「快看到了,爆炸的时间点,现在房间门口──」


并非是旅游旺季的海岸机场酒店里房客不多,将近两个小时的播放,五楼走廊没有太多人经过,总是清洁人员或巡视的西装警卫,也未有在503房门前逗留的可疑人士,但Cisco放慢影片播放的速度,他和Harrison全神贯注的瞅着计算机,深怕遗漏任何细节,画面在十点五十分的时候突如其来的走入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随意地停脚在503号房,并似乎在做简短的交流。


机械工程师错愕得说不出话来,现身在摄像头拍摄的其中一人,正是符合McGinniss夫妇描述的魔法师模样,他们面临的庞大谜团之一的英国佬:金发、纤细身材、土黄色难看风衣,就像某位一意孤行地追寻自己所想的美感的怪奇流浪艺术家。他看着魔术师提着的老旧牛皮包随手摆在门边,他以为那里头正藏着让许多人报警的火药十足到能把门炸开的炸弹,但只见魔术师从容不迫地脱下肩头上的风衣,递给身旁与其相较之下,块头明显非常高大、头戴过时卡其色鸭舌帽的同行者,对方在接过衣服的同时向后退开到画面外。


魔术师并没有做出弯下腰打开手提袋的动作,相反他预备样卷起双臂的白色长衫袖口,打着马步举起手,口里念念有词,他的手的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叫人摸不着头绪,当他用力向房门的方向推去,下一秒,监视器突的猛烈晃动,他们看见503号房的门板被硬生生拔起、往内弹开,更像是整块木板被某种看不见的怪力直接扯掉,水泥墙面留下暴力过后的数道可怜裂痕。


「是他!」星辰实验室的机械工程师高声尖叫,「把门拔开了,那个英国佬!」


魔术师果然回到中城了。Barry在听见Cisco叫闹着通知他的弹指间飞速现身在他的团队伙伴背后,高速冲刺下带来的狂风肆意的刮起实验室大厅桌子上所有纸张,它们壮观的满天飘散、像雪花一样飞舞,但没有人再去关心它们将落到何处。


魔术师的同伴,高大的男人在门炸开后随即跑进房里,魔术师则慢吞吞地重新提起手提包跟进去,接着他们看见房间的门板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被安上门框,外观遭受破坏的裂痕也消失无踪,彷佛时间回溯,一切恢复如常。


魔术师他们不可能在里头待太久,因为酒店的两名警卫先后急匆匆的抵达现场,而走廊也陆陆续续出现受剧烈声响惊吓所以探头观望的民众们,有太多双眼睛在注视,他们不会从正门离开。


已经确定魔术师和拓间者不是一伙的,如果拓间者逃跑了,那么Caitlin和魔术师又去了哪里?两名警卫没有过多犹豫地掏出腰间的电击枪,其中一位如证词所言的先转动门把,确定是上锁的状态后拿起名牌里的万用房卡打开大门,他们跑进房里,像是尘埃落定了,但实验室的所有人即刻发现魔术师大摇大摆地抓着被绑起来的拓间者从门口走出来,魁梧的男人用刚才从伙伴那儿拿到的黄色风衣裹着某个瘦弱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保护着和魔术师一起踏出房门,闪过走廊上许多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人群,就连之后赶来的警卫也经过他们身边,没有拦住他们,像有一个隐形斗篷盖在他们身上,他们若无其事地溜进电梯,顺利告别了酒店。


「Cait──」


闪电侠团队的三个男人在影片里魔术师一行人消失在屏幕中的瞬间,将近两个小时死死压在他们肩头如千斤重般的煎熬罪恶与绷紧着就要断裂的神经部分卸下痛苦,彷佛许多天的狂风暴雨止息了怒咆,厚重的漆黑云朵散去身影,清新吸睛的干净蓝天与明媚暖和的阳光降临下来,在天边幻化成壮丽的七彩虹桥;内心的崩毁倒数停止计时,世界在可能又一次天降洪水泛滥的毁灭前安抵一个暂时停损点,闪电侠一个脚软没站稳,向后重重地摔倒的坐到地上,释放压力的身体他止不住颤栗,他就要跳下绝壁,然后他被定格在原地;Cisco摀着脸失声痛哭,他被沼泽吞没的结局停下来了,希望卷土重来,坚决地再度与绝望大打出手。


一向镇静自若的Harrison也摘下眼镜,用手捏着眼内眦,克制自己欢喜得要落下来的眼泪,他不想让谁看见。


在他们当中如同天使、他们无比重要的天才生物学家被人找到了,在他们以为他们将永久的失去她。他们谁也不愿意更深入去思考,暂且拒绝另一种沉重的哀伤席卷着包裹他们的良知,例如Caitlin是否没事,或是……是否还活着。Caitlin、Caitlin、Caitlin──Barry咬着牙,泪水再次呼之欲出。


直到实验室所属者重新将眼镜戴上,并开始说话,实验室里五味杂陈的气氛才稍显缓和。「我们得赶紧找到这个魔术师,无论要付上什么代价,都得让他把Caitlin还给我们。」他说,嗓音变得冷静、冰冷一些。实在是难以分辨魔术师与拓间者立于对立面,和他们的关系就是身处同一条船上。然若他们的生物学家没事,照道理应该在获救后立即联系他们,但距离被魔术师营救后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他们没有收到半点好消息,他忧心忡忡Caitlin是否安然无恙。


「Wells博士说的对。」Barry深吸一口气,他站起身,「影片里现场民众和警卫的反应极不寻常,不可能警卫人员会放他们离开房间,可是所有人表现得像是没有看见他们,或者根本看不见?现场收集的证词也并未有任何一个房客提到有四个可疑人物从门口走出来……又是那诡异的万能魔法吗?」


「看样子是了。你还记得503号房的模样吗?完好无缺──他把门炸开了,但是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可能不清楚『魔法』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例如点石成金这种违背真理与法则──很显然就是魔法。」


「瘆人的家伙。」Cisco眼角还有泪液,但他打起精神,他手指动作的速度几乎和闪电侠一样的快,他花不到一分钟便成功得到酒店外海洋车道和橡树街(Oak St)的摄像头,他信誓旦旦,自暴自弃已离他远去,「也许他19世纪的把戏能戏耍所有人,但看样子他栽在了21世纪的科技手上;如果能够知道他们搭乘什么样的交通工具离开,我可以在十分钟内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翻个底朝天。」


「不至于到那种程度,Cisco,我们并不想知道他爷爷奶奶的名字。」


像在原地踏步、静止不前的寻人进度貌似皇天不负苦心人地一点一点向前推进了,闪电侠和Harrison都安静等候着他们的机械工程师给出的结果,只要能找到Caitlin,只要能将Caitlin带回来,他们决心不择手段,其它事对他们来说都仅是次要的;可惜世界一如她以往的定律,好事不长久、坏事总是环环相扣的一出接着一出,一点也不让人有喘息的时刻。


Barry的手机在安静的实验室大厅中不合时宜的响起恼人的铃声,致电者是在中城综合医院的远程者的丈夫:Davy‧McGinniss。


对方要求闪电侠过来一趟,即刻,并未表明理由。他们都清楚这一通来电绝对不是McGinniss夫妇经过一个晚上后,对曾经的决策反悔才来的联络。「可能是魔术师。」Harrison大胆推测英国人正在两位受害者的病房里,「我们已经再承担不起任何风险,就当作碰碰运气,恐怕你得立刻前往病房,Barry。」


Barry点点头,如果能与魔术师面对面谈话当然更好,纵然不晓得对方底细,假使魔法师发动魔法都需要做出手势或者念诵咒语,他会在魔术师吐出第一个音之前把对方师五花大绑,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就算要把人揍到连肠胃都给吐出来,他也要英国佬双手奉还Caitlin。


他心急如焚地跑离星辰实验室,错过环太平洋大道上向实验室行驶而来的一辆白色复刻版甲壳车。


TBC.


希望這一章的步調不會讓各位覺得太快太喘不過氣──但我確實是想要營造出緊張感,儘管上一章大家就已經知道CAIT沒事了(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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